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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8月8日,非洲南部东开普省汉基村的一处小山谷里,人流如织,鲜花载道。这里正在为一位一百多年前去世的女人举行一场盛大的葬礼,一场安葬死者也埋葬生者苦难屈辱和憎恨的葬礼。
两百多年前,这个女人因为巨大的臀部而被卖到英国,此后身不由己成为英国富豪玩弄取笑的玩物 ,26岁时却离奇去世,死后被做成标本在巴黎博物馆展览百余年。在英国表演的她为什么会离奇去世?死后又为何出现在法国的博物馆中?
文明帝国里的畸形秀
“哈哈哈哈哈”“哇,真是太夸张了”“怪物,怪物”,此起彼伏地哄闹取笑声从法国巴黎一所巡回表演的马戏团中传出。可是他们戏弄讥笑的对象既不是马戏团的猴子,也不是马戏团的小丑,而是一个女人。从肤色来看,女人明显属于黑色人种,她身材矮小,却有着与寻常人体比例极不相符的巨乳丰臀,尤其是臀部,硕大又丰满到了极为夸张的地步。
女人全身赤裸,脸上画着奇怪的妆容,身上未着寸缕,只有脖子上戴着一个色彩突兀的项圈,项圈上系着一根粗糙的绳子,而绳子的另一头牵在一位驯兽师的手里。驯兽师一手执鞭,一手粗鲁地牵着女人在表演台上摆出各种极具羞辱性的动作,所有动作的核心就是展示她的臀部。
被迫赤裸表演的女人熟练地按照驯兽师的指令,作出各种凌辱性行为来展示她的臀部。事实上,她已经麻木了,这种非人的生活她已经过了四年,这样猎奇畸形的表演,她已经演出了无数场。这些自诩文明国度,世界上最优秀种族的绅士女士们把她当做动物一样观赏,露出了满是邪恶和丑陋的笑容。
马戏团的驯兽师是她的第二个主人,在她的第一个主人榨干她的价值之前,她在英国已经表演了整整四年。起初她被带到贵族豪门的宴会上、舞厅中或是聚会上进行专门性的表演,当然不是寻常的歌舞,这些上流社会的贵族绅士名门富豪们喜欢看她赤裸着身子,趴在地上晃动着她巨大的臀部,以此取乐。
只要支付足够的钱,她的主人还允许这些豪绅们抚弄她的身体,只要他们想,身体上的任何地方都可以。不久后,追求新鲜刺激的上流贵族们看腻了女人的表演,他的主人便将她放到普通大众中继续表演,她的表演广告贴满了伦敦的大街小巷,被金钱物化的先生女士们像暴徒一样去围观她。
1814年六月的伦敦夜晚,灯火辉煌霓虹闪烁,街头上熙来攘往,繁闹的空气中夹杂着湿哒哒的玫瑰香气。风靡四年的巨臀畸形秀失去了市场,逐利的人性是恶心又残忍的,失去了表演价值的女人已经不能再为她的主人带来丰厚的收入。她的主人,那个将她从故土欺骗至此又害身陷地狱男人,毫不犹疑地将她像个没有生命的物件般,转手卖给了一位巴黎马戏团的驯兽师。
被欺骗的黑色维纳斯
这个可怜的女孩叫萨吉·巴特曼,1789年出生于非洲南部的东开普省汉基村。19世纪初,占领开普敦100多年的荷兰向英国投降,英国开始了在非洲南部的大规模殖民运动,这群文明社会的白人绅士用最原始暴力的手段在南非土地上予取予夺,他们习惯以胜利者的姿态凝视着这片土地,奴役着这里的土著居民—科伊桑人,其中包括不幸的巴特曼。
科伊桑人以畜牧为业,和布顺曼人一样,是南部非洲拥有特殊体质的人种,他们的妇女拥有世界上最丰满的脂臀,这是他们民族最显著的特征,也是他们妇女美丽的标志。然而这种不为世人知晓的美丽象征却成了巴特曼悲惨命运的导火索。
成年后的巴特曼为了生活来到英国人塞扎尔的家里做佣人。1810年,外科医生邓洛普登临这片英国殖民地看望好友塞扎尔,这一年他第一次见到了巴特曼,作为一个医生他见过太多人体,但他从没有见过巴特曼这样拥有丰盈胸部和巨硕臀部的女人,他恶劣地想这样稀奇的人形若带回伦敦,一定会吸引那些好奇尚异的人砸钱参观,而自己必然能够大赚一笔。
邓洛普以自由和金钱为诱,一纸用工合同将巴特曼带去了英国伦敦。巴特曼急切地想要撕下贴在自身上的野蛮无知的标签,带着对强大文明国度的向往,一步步踏入了邓洛普精心布置的陷阱。此后在邓洛普的威逼利诱中,历经了上流社会的淫乱残忍和“文明”绅士们的兽性和贪欲。
这里的人将偏见和歧视展现得淋漓尽致,他们为自己和巴特曼这样的“怪物”同样为人而感到被冒犯,仿若遭受了奇耻大辱。他们急于摆脱与巴特曼的一切联系,一群所谓的人类学家和生物学家发表了铺天盖地的论文企图论证巴特曼的低劣和欧洲人种的完美,振振有词煞有介事,把巴特曼贬低为是猿类进化至人类的中间形态。
当然也有善良的勇士曾为巴特曼的自由而斗争过,废奴主义的人权斗士曾将巴特曼的主人邓洛普告上法庭,控诉他卑劣的行径,恰好当时英国已经颁布了废除奴隶的法令,主张人权至上人人平等,任何人都无权奴役他人。一旦控诉成功,邓洛普在法律意义上必将身败名裂。然而至今无解的是,巴特曼放弃了这唯一一次能够救她于水火的机会,她在法庭上否认了一切。
1815年,巴特曼自被转手给马戏团后在法国巡回表演已经有一年多,巴黎人对这个以巨臀为哗点的表演兴致全无,巴特曼再一次因丧失价值而被抛弃。马戏团的驯兽师赚得盆满钵满,巴特曼却穷困潦倒无人问津。为了活命,她只能卖身妓馆。最终因为身染性病在1816年的12月孤独死去,这一年巴特曼26岁。然而即便他死去,这个“现代文明”国家对她的羞辱仍在继续。
巴黎博物馆的荒诞展览
“请返还我们的黑色维纳斯”,1994年曼德拉向法国官方发出了一封震惊全国的巴特曼遗体返还请求书,请求书中的黑色维纳斯就是一百多年前那个寒冬死在妓馆里的巴特曼。巴特曼活着时受尽屈辱和剥削,死后也没有入土为安。
1816年巴特曼去世之后,她的遗体被一位名为库维尔的医生购买。库维尔认为巴特曼的遗体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这个在生前被他们研究论证为“不能为人的进化中介体”在死后依然是他们文献的“创新点”。库维尔解剖了巴特曼的尸体,掏空了她的大脑,切割了她的生殖器,保留了他的遗骨,将他的遗体做成了石膏模型,一比一还原放在了巴黎人类博物馆展览,供人指点参观了一百多年。
巴特曼初次踏上欧洲大陆之前,她能歌会舞是鲜活灵动的,踏上欧洲大陆后她过上了日益悲惨黑暗的生活。她被迫赤身裸体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忍受着各种各样讥讽异样的眼光,历经了数年的玩弄、践踏,剥削,死后不得解脱仍被“科学研究价值”禁锢,制成所谓的艺术展览品堂而皇之地陈列在人类博物馆。赤裸裸地展现19世纪被物欲荼毒的欧洲人是如何残忍暴虐的左右他人命运,如何淫乱丑陋满足自己的私欲。
2002年在世界舆论和人道主义者的口诛笔伐声中,法国终于同意归还巴特曼的遗体。巴特曼的遗体被运回了非洲南部,在那个她出生的地方,全国人为她举行了一场国葬。巴特曼连同非洲那些遭受过殖民奴役的苦难和屈辱一同被埋葬在帝王花拥抱的山谷之中,“黑色维纳斯”终于魂归故土。